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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18世纪大革命前夕波兰胜利迎战奥地利：欧国联燃爆现场的NG体育法国，图书出版界的审查越是严格，“禁书”的出版与传播越是兴盛。当时，“禁书”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作“哲学书籍”。在这个类别中，我们不仅可以看到霍布斯、狄德罗、伏尔泰、卢梭等启蒙哲人的著作，还有《做爱狂》《性爱宝典》《xxx的情人们》......将启蒙哲学与低俗色情归为同类，看似荒诞，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，这两种书籍是否对于旧制度尾声的法国来说同样危险？思想的启蒙和身体的觉醒，通过书籍扩散至民众，构成了大革命来临前的暗流涌动。

　　有关禁书的那些事

　　▲大革命前夕，图书行业管理者建立的障碍严格得令人难以忍受，法国公众阅读的书中，只有一部分是国家许可出版的。当时，大量被图书业界称为“哲学书籍”的图书在读者中流传，事实上，其中包括三类书籍：

　　1）一般意义上的哲学文本，即高谈道德与政治的著作；

　　2）色情淫秽作品，主要是色情文学经典，同时也包括新创题材；

　　3）五花八门的讽刺文学、谤文和丑闻纪事，这些轰动性的文字时常谴责权贵们的专横与腐败。

　　这些书籍由处于王国辖界之外（在瑞士或德意志诸公国境内）的印刷会社印行，被秘密地运入法国，“偷偷摸摸地”售卖。

　　▲图书检察员通过卷宗、程式化的登记手法和书面报告等行政手段来管理图书贸易。例如，当时有一位叫作戴梅里的检察员，把巴黎所有的作家的姓名都登记下来。在他写于1748年和1753年之间的501份报告中，他用字母将作家排序，便于他搜索那些活跃的、屡教不改的宣传册作者。

　　▲1750年到1779年间，因为“出版罪行”被关进巴士底狱的人数达到最多，作家占了总人数的三分之一，而且关押的时间比出版商要长。

　　▲民众对图书行业严格的审查制度的不满，在博马舍《费加罗的婚礼》中也有体现。最后一幕中，费加罗著名的独白就是证据之一：

　　我多想把这些暴君攒在手心里，这些人只在位四天就准备大开惩戒！当他们下台，没那么趾高气扬，我会让他们知道那些出版方面所谓的事务，只有在自由流通受阻的国家才是危险的；没有批评的权力，表扬和赞许都是没有任何价值的，只有小人才会害怕这些无聊的书籍！

　　启蒙哲学与色情文学同罪

　　直至旧制度末期，哲学论著与政治-色情讽刺小册子，无论在出版业实践中还是在官方镇压行动中，都是被放置在一起加以处置的。纳沙泰尔印刷社1775年寄送的“哲学图书”书目即是明证。

　　在色情图书方面，书目清单提供了15种题材，涉及古代与现代所有的经典色情之作。然而，在纳沙泰尔印刷社的秘密书目中，令人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启蒙哲人的大量存在。丰特内尔、波兰维利埃、霍布斯和培尔奠定了新思想的基础。狄德罗、卢梭、启蒙运动的普及者和唯物主义潮流，也为新思想增添了新的内容。但是，在该目录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作者是伏尔泰，当中有他的31种书，所涉范围从1734年的《哲学通信》一直到1770年代初出版的《哲理小说与故事集》和《论百科全书问题》。

　　伏尔泰

　　在巴黎书商普万科1790年6月至9月间的一份“禁书”书目中，伏尔泰也是出现最多的作者。1785年，旧制度时代发动最新一次打击危险书籍行动，大量遭到罚没的图书存放在巴士底狱，普万科被授命负责为这批图书登目造册。这份书目清单，涵盖了大革命爆发之前5年的罚没书籍，分为4份清册表，共564个条目对应着393种不同书名的图书。除上文业已讲过的各种著作之外，它还提到了为数甚多的新书名。譬如在色情类图书方面，我们可以看到塞纳克·德·梅朗的《做爱狂：淫乐诗篇》、米拉波的《性爱宝典》、《卷起的门帘》。小册子包括攻击王后的谤文，如《夏尔洛和托瓦内特的情人们》、《奥地利的玛丽-安托瓦内特——法兰西王后生平史论》。

　　如同纳沙泰尔印刷社的库房里一样，在巴士底的储藏室里，启蒙哲人的著作遭受着与“丑闻集编”同样的命运。这两份书目清单也展示了类似的结果：伏尔泰以18部著作在1790年的巴士底图书清单中名列榜首。次之是霍尔巴赫（8部书），接下来是卢梭（4部书，包括《社会契约论》、《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》和《爱弥儿》），还有爱尔维修、狄德罗、孔多塞、雷纳尔和梅西耶，每人都有一两部书名列其中。尽管在1789年7月14日在这座国家监狱里仅有7名犯人，但启蒙运动的所有经典之著皆囚禁其间。

　　禁书为革命铺平道路

　　不论是低俗的色情文学还是启蒙哲学著作，在“哲学书籍”生意和政府镇压中，两种类型的作家面对的是共同的命运，幸则同幸，不幸则同不幸。在全部的书籍生产中，这些著作被划归为一种特定的类群，对应于政府对之禁绝所激发的期待以及抗命或违法的冲动诱惑，其读者群体可能是相同的。

　　这类极端混杂的著作的相干性，不仅源自于外部现实，即出版商、警察或读者把它们视为同一类群，同时也植根于它们自身的写作实践当中。一方面，即便闻名遐迩的作者，也会毫不犹豫地利用低俗文学最常见的形式，因此，在运用和颠覆诽谤性谤文、反宗教讽刺诗和政治小册子，同时玩弄匿名、错误的出版地信息和滑稽模仿签名把戏方面，伏尔泰是驾轻就熟的高手。另一方面，各种文学体裁决难截然分开，不仅哲学语汇经常侵入到色情文本当中，有时候甚至渗透在书名里，如《哲人泰莱丝》，而且启蒙哲人们本身对色情体裁也毫不鄙薄，如伏尔泰有《奥尔良少女》，狄德罗有《八卦珍宝》。形式上和主题上这种十分自由的转换交流，无疑强化了“哲学书籍”同属一类的感知。那么，这意味着它们可以被视为革命烈焰的纵火者吗？

　　禁书，不论其意图如何，它们的大规模传播扩散，对旧制度构成了真正的“意识形态侵蚀”，从而为革命裂变铺平了道路。

　　本期内容选自：《法国大革命的文化起源》

　　本期编辑：Aish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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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《法国大革命的文化起源》

　　作者: （法）罗杰·夏蒂埃

　　译者: 洪庆明

　　定价：38

　　出版年月：2015-06